《最强练习生》作者：攸羽 小奶狗x傲娇，互攻 *一时兴起，写着玩的，人物没有原型。 *重申一遍：不是rps，没有原型。祝看文愉快。 第1章 一百个座位，甘夏挑了九十九。此时大厅只有寥寥数人，望向他的目光有艳羡亦有不屑。他毫不在意，低眸，安安静静坐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议论声愈盛。大家找到彼此熟悉的伙伴，八卦、嬉笑、探听。一位还空着，甘夏身边的九十八和一百还没坐人。又有人进来，穿着明黄色卫衣，罩了件银色外套，黑色牛仔裤，柔顺的黑发，见到大厅这阵仗，先是有些惊叹地瞪圆了眼睛，练习生们起身朝他打招呼，他便腼腆笑着鞠躬回过去。 “哇，他笑起来有梨涡诶，好可爱！”有人说。甘夏抬头，看了一眼。 危淮自选的等级是F，最低的那个。他深呼吸了两口，目光在众人座位中逡巡片刻，最终磨蹭着在甘夏身边坐下了。甘夏眉一挑，危淮便朝他一笑，抿着唇，露出一点儿无意识的紧张和讨好。甘夏瞥见他衣领上的星辰标志，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再理会他。危淮的笑容淡下去，神色有些茫然。 这是《最强练习生》的首期录制现场。 随着国内偶像事业蒸蒸日上的发展，星宸、云光、逐日三家公司联合策划制作了这一档综艺节目。这三家公司颇有渊源，其中星宸原身是国内最早实行练习生体制的公司星辰娱乐，但由于当年市场并不成熟，故而最后同逐日被嘉艺收购，后来嘉艺又亲自成立了云光，三家业务，难免有竞争。不过，有竞争自然也有合作，眼看国内偶像体系愈发成熟，为了更进一步的占据这块蛋糕，便由星宸策划起头，嘉艺立项，三家先通过内部海选，挑选出100名练习生，然后经过不断的淘汰，最终留下一人。 这1％，将会出道，嘉艺力捧。 嘉艺力捧是什么概念？这两年嘉艺如日中天，与国外大导合作，数个百万ip在手，国内名导、优秀音乐人资源，前几年先后捧出如今当红的两位流量小生，一位影帝，一位国际影后，还有数个国内知名男团女团，如今最火的男团Secret，就出自嘉艺星宸。 两年前Secret出道前夕的名单一变再变，最早的时候，甘夏是在名单里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离开了星宸，转投云光，这两年参加了一些节目，有一些知名度。对在场的练习生来说，他是毫无疑问的劲敌。 危淮看见他的自评等级是A，最高的。他瞧了瞧自己名字旁贴的F，有点儿羞惭似的，拢了拢外套。 甘夏显然是有专业化妆师打理的，银色短发，唇红齿白，戴着冰蓝色美瞳，纯白宽松的衬衫，袖口散开，衬得他手腕细白。危淮的目光又移到他的脖颈上，内心微微一颤。衬衫领口也是松的，又是柔软微透的质地，没有整理好的领子微折，显出几分凌乱，贴在他白皙的脖子上，流露出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不过当甘夏站到舞台表演时，那份脆弱便烟消云散了。他唱跳了一首英文歌，危淮尤其喜欢结束段，甘夏是那么全情投入，肩膀、腰腹、手臂、臀、腿，没有哪一处不是充满张弛合适力量感，神情又是那样颠倒众生。音乐停时，他站立，正了下耳麦，看着导师们，面无表情，舞蹈时那一点儿勾引撩人的神色消弭殆尽。 导师商量后给评：A。 甘夏眉眼一弯，微微鞠躬，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危淮看到他额间与鬓角的汗水，在灯光下微闪，仿佛是察觉到了危淮的视线，他转过头，心情颇好地朝危淮笑了一下。危淮一愣，随即回以笑容。甘夏平复着气息，打量着危淮笑起来时颊边的小梨涡，漫不经心地想，确实挺可爱。 一百个练习生里，不乏实力出众的。越往后，危淮便越紧张。他入星宸练习时间不到一年，虽然长了一张被盛赞的脸，但舞台实力上，他实在没什么信心。在忐忑不安里，终于轮到他上场。 偶像选秀还是以唱跳为主，危淮也不例外。这一套舞曲他私下自认为已经练得很熟，只是当站在众人目光下时，他的脑袋却一片空白。音乐响起，他惯性般跳舞，内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涌上焦虑。他总觉得自己四肢与面部表情都是僵硬的，狼狈、毫不出彩、大概要完，这样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最后结束，他等待导师打分时，不由自主地走神，想到刚刚甘夏的游刃有余，心中生出一丝羡慕与憧憬。 “……危淮，C。” 光线重新涌进视野，他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深深鞠躬后，去后台更换等级贴纸。 节目录制到凌晨，天微亮时才结束。宿舍、练功房、作曲室、琴房等均安置了摄像机，接下来五天，他们需要学习节目组主题曲。宿舍是按他们选的座位分的，八人一间，甘夏危淮是上下铺。节目组安排的统一练习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二点，十二点后，大的练习室将会关闭，但是顶层有数个小练习室是仍然可以开放的。 第一期播出时，是他们练习主题曲的第二天。智能手机都被没收，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有人心焦难耐，也有人镇定自若。甘夏是后者。 第三天节目组整理出了一些网络上针对个人的言论，以及二十四小时内的观众投票排名，找每一位练习生录制了视频。当晚十二点半，甘夏上楼推开九号练习室的门，看到了正在压腿的危淮。 “……你好。”甘夏瞥了眼头顶的摄像机，和危淮打了个招呼。危淮有点儿受宠若惊地笑了，“你好！” “你怎么在这？”前两天十二点之后甘夏都会再在这间练习室多练两个小时，一般他进来就会反锁门，今天只不过因为心情实在糟糕，晚来一点儿，就被鸠占鹊巢了？ “我，”危淮的脸有点红，眼亮晶晶的，兴奋与开心溢于言表，“今天节目组公布了投票排名还有一些……网上的人的评价，我觉得我要更努力一点，才能对得起他们的喜欢！” 甘夏面上不显，内心却嗤之以鼻：这点动力，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他又想起今天节目组给他的卡片上那些字句评价，心情愈加糟糕，不过看了看摄像机，他也没赶人。 没赶人的后果就是—— 凌晨一点半，危淮终于没忍住：“甘、甘夏，这个动作，我怎么看你做出来这么好看，我的就、就，看着很奇怪……”他红着脸做了一遍主题曲里的那个叉腰耸肩的姿势，眼巴巴地渴望指点。 第2章 甘夏看完危淮的动作，皱眉道：“你学舞蹈多久了？” “半年多。” “基础太差。” 危淮的脸色显而易见地一黯，旋即又提气，摆出一副积极求问的姿态：“所以应该怎么做呀？” 甘夏拉他到镜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你看。”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微曲，头微点，左侧肩膀提了上去。危淮照做，却还是缺了几分气质。甘夏扫了他一眼，开口：“不要含胸。” 这样一来，姿态果然好看许多。 第一个问题开口，接下来的几个动作请教也更顺理成章。两人折腾到快三点，才回寝室洗了把澡睡觉。 早上七点房间会有铃声响起，七点半他们就要集合训练，七点到七点半是他们洗漱吃饭的时间。危淮嗜睡，他自己的小灵通设了三道闹钟，等他挣扎着按掉最后一道，从床上爬起来时，却瞧见宿舍氛围诡异。 甘夏正低头套上毛衣，他对铺的周奕之频频看他，欲言又止。 今晨六点半，周奕之醒了。他是那种有心事就睡不好的人，晚上睡不着，早上也容易醒。昨晚看的网友评价实在太戳人心肺，早上他被人起床的动静吵醒，心中不免有些郁愤。他下床套了件衣服，去开了卫生间的门，然后被震在原地。 甘夏正在画眼线。 他们这些男孩，平时敷个面膜打个底画个眉毛实属常见，但是天天这样戴美瞳画眼线的终究是少数。前两天甘夏起得早动作又轻，事情便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无非是化妆而已，见怪不怪。只是看到已化好妆的甘夏是一回事，看到正在化妆的，则是另一回事了。 周奕之有几句话在口舌间打转，一时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甘夏把眼线笔一合，轻描淡写地说：“我好了。” 这事飞快传遍了整个练习生群体。有人诧异，有人艳羡，有人钦佩。 “太厉害了吧，感觉这就是有上镜经验的啊，知道把自己弄得好看。我之前问了工作人员，甘夏24小时投票排第一诶！” “……但是，还是有点变态吧……有化妆师的时候也就算了，哪有自己那样化妆的啊，我们宿舍那谁也最多打底眉毛搞一下，全套妆？他可别是个gay吧？” 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我们这里面gay可不少……” 甘夏在食堂吃早饭时，耳边从未少过各种议论。他垂眸，平静地剥着鸡蛋。这时，危淮拿着托盘坐过来，先低头喝了口粥，再笑：“昨晚谢谢你啊，今天晚上我们再一起练习吧！” 甘夏手一顿，似是有了几分不耐：“你有不会的，白天练习时问导师就行了，拖着不问，耽误时间。” 危淮抿了抿唇，不再言语，低头喝粥。 团体练习时以等级分组，危淮和甘夏自然分不到一块。危淮演唱天赋颇高，被导师表扬了一番，与之相反的是甘夏。甘夏常年熬夜，心情不好时嗜辣，嗓子本就保护的不太好。他以前还用了不太健康的减肥方式，所以免疫系统也格外脆弱。这才熬了两三天夜练习，就有了感冒症状，说话不太显，唱起歌来却很致命。尤其是在专业导师面前。 老师批评时，他面无表情，摄像却极为机敏地捕捉到了他攥紧衣角的动作。 当晚，甘夏一进练习室，又看到了危淮。不过这一晚危淮倒是识相，两人各练各的，甘夏练了一个多小时，不到两点就先撤了。危淮跳到两点半，回宿舍洗澡睡觉。爬上床时，他低头看了一眼，甘夏面朝墙，被单拉倒了脸上，以一个蜷缩的姿态入睡。借着些微柔和灯光，他能看清他白皙的耳与后脖，卡通图案被单的衬托下，错觉有几分温柔脆弱。 他的心又动了动，赶忙摇了摇头，三两下爬上床，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约五点半，危淮似乎听到了一点铃声，被迅速掐断了。 甘夏起来洗漱化妆，穿好衣服后上顶层热了热身，然后吊了近一个小时的嗓。 今天是第五天了，今晚就要再评等级，明天全体排练录制主题曲。 主题曲录制结束播出后，也要正式开始第一轮淘汰。 甘夏A，危淮升B。深夜在练习室相遇时，危淮眼睛又亮了几分，诚恳向甘夏道谢，甘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主题曲的舞他已经练得十分到位，今天也定了C位是他。甘夏放着音乐和危淮一块跳了几遍，收拾东西走了。回宿舍卸完妆躺在床上，他想起危淮劲头十足的样子，觉得还蛮有趣。 ……不知道这小孩能坚持多久。他想。 第3章 第二期也就是主题曲练习和表演那一期播出后，节目组故技重施，单独给他们每个人录了视频，还是看排名和网民评价。 甘夏走进那间小房间时，掌心渗出汗水。他握了握拳，尽量自若地朝镜头一笑。 随行导演也笑了：“紧张吗？”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一点头。 “先看排名吧。节目播出第一周。”导演把卡片递给他。 甘夏展开，还是一。他整个人状态一松，却又在导演递给他另一沓卡片时重新提了起来。上一期播出后对他的评价可谓毁誉参半，不少人认为他太装、没礼貌、妆太浓，但也有人夸好看、性感。第一期和第二期之间，节目组陆续放了不少他们练习的花絮，卡片中的评论，也有不少提及，为他的努力感动。甘夏的神色紧绷，摄像机对准了他，企图捕捉到一些特殊的情绪。 “念一念评论吧。”随行导演说。 甘夏看了她一眼，低头，念：“虽然甘夏实力是不错，但是不是太傲了？一开始危淮跟他打招呼不理，别的练习生都礼貌地跟别人打招呼，他就装没看见，练习的时候慕栩凡好心告诉他唱歌技巧他居然扭头就走？” 他顿住。抬头看了眼摄像机，想说什么，最终又低下头，面无表情念下一条： “甘夏第一期的造型很好看，但是第二期这个，为什么大部分人都素颜他居然全套妆啊，练完舞眼线都晕了……小孩就不能用支好点的眼线笔吗，或者干脆别化了，看脸型，甘夏底子应该不差吧。评、评论？”他抬头看了眼导演，导演点头：“接下来几句是别的网友对这条微博的评论。” “脸型还可以啦，不过皮肤就emmmm第一期看不太出来，可能是专业化妆师所以妆很服帖，但是第二期简直了，你们看几个特写，明显能看到他皮肤状态不太好，那个粉浮得……” “你们看那个十一秒预告了么？甘夏好像是经常熬夜练习所以皮肤不好？” “……我是粉丝，甘夏确实经常熬夜练习，还喜欢吃辣，还喜欢浓妆[允悲]，他还喜欢各种搞各种颜色的头发，但是讲真，他这样搞，皮肤啊发质啊身体啊都蛮伤的，不过实力真的很棒，做事很认真很努力的，希望大家pick他！指路《短歌行》去年第七期，黑发顺毛淡妆，超好看！” 最后一张卡片，只有短短一行字：“道听途说的八卦，zqlxs的那个甘夏其实姓梁，粱毅冬的梁。” 他猛地抬头，看向随行导演。 随行导演让摄像师先出去，摆出一副要单独和甘夏谈话的架势。她说：“这个是你哥同意的，这两天你和粱毅冬的关系上了几次热搜，节目组这么做，也是为了话题和知名度，你哥愿意配合，自然不要白不要。这张卡片能放进来，主要还是想知会你一声，不想瞒着你。” 甘夏冷笑，“做都做了，再来‘知会’我一声，难道还要我感谢你？再说了，我不姓梁，我姓甘。”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粱毅冬的确是你哥。百分之一的出道率，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能从这个节目出道意味着什么，有这样的话题和曝光，为什么不要？我知道你为了搏这个机会放弃了什么，你哥还让我叮嘱你，收起你那一身臭脾气，该笑笑，该卖乖卖乖，该和别人互动就互动，天下有实力的人多的是，但讨人喜欢是另一门学问。这个节目是选实力最强的那个吗？不是，是选最讨人喜欢的那个。从上一期我就特意挑了不少指责你化妆这个问题的评论，这一期问题依然存在，从明天开始，你最好别把自己化得跟鬼一样。” 甘夏摔门离去。 第二期播完，再过两天，就会开始录制第一轮淘汰。这两天有人已经自暴自弃，有人还在继续努力，准备那天能呈上更好的表演。而甘夏发现危淮仍然热情不减地占据着九号练习室时，他就只做每天白天四五个小时的基础练习，剩下的时间全泡在了大楼第十一层的作曲室里。 凌晨三点，甘夏从作曲室出来，揉了揉肩膀，轻手轻脚回宿舍卸妆洗澡。收拾完坐到床上，上铺传来动静，危淮开着小灯，探着脑袋，问：“你这两天去哪啦？” 甘夏不答反问：“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早点休息吧。”他语气的敷衍与困倦，危淮听得出来，于是闭了嘴。躺在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危淮翻了个身，对着雪白的墙壁，脑子里重复着刚刚的简短对话，讲不清楚自己是遗憾还是庆幸。要是刚刚甘夏顺势问一句“为什么”，他怕是要脱口而出在想你了。想甘夏那天的舞，想甘夏在练习室汗湿的后背，想他的冷淡和笑容。他在黑暗中无声叹了口气。 第4章 第一轮淘汰录制，甘夏脸涂得惨白，眼妆唇妆一样不落。黑T、黑色镶满铆钉的牛仔外套、黑色破洞牛仔裤，配上一头银发，说不出的非主流。随行导演在后台见到他时，整个人都懵了。 “你在想什么？！” 甘夏漫不经心道：“好看，吸粉啊。” 随行导演骂了句脏话，“你清醒一点！这能吸到的也是脑残小学生粉，回头网上就能铺天盖地骂你审美低下非主流，你还想不想出道！” 甘夏笑了，浓厚的妆容却遮不住他的疲惫感。他耸了耸肩：“知道了。” 随行导演松了口气，“现在离录制还有二十分钟，你可以快一点，去洗把脸换个衣服。” “不换。” 他转身进了录制大厅，危淮已经坐在一百的座位上了，正左顾右盼，看到他进来，朝他一笑，又露出右颊那甜甜的小梨涡。 危淮十九岁，不笑时并不显稚气，他眉骨和鼻梁都高，面部比例很好，脸型已脱去少年圆润，显出棱角，十分英气。笑起来梨涡柔和了面部，眉眼弯弯，显得甜、嫩一些。他没化妆，早上甘夏找外套的时候，危淮才起床，甘夏准备出门时，危淮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从枕头底下摸了瓶面霜马马虎虎地抹了一下，粉色瓶身，味道很香。甘夏没忍住，问了一句：“抹的什么？”危淮傻乎乎笑着举起瓶子，把标识给甘夏看：“郁美净。” 他今天是白色卫衣加黑色外套，如果不是这张脸，这种平淡无奇的搭配根本无法在一百个人里脱颖而出。 甘夏有点儿羡慕他。天生长得好，不用费尽心思去遮掩和修饰，早上洗把脸花十秒钟抹个郁美净就可以出门，会被夸帅气可爱不做作。即使舞蹈和唱歌并不出众，也不妨碍有很多人鼓励他，称赞他，爱他。 危淮被他看得耳尖发红，导师入场后，甘夏才移开那灼人的视线。 表演顺序还是第一次录制的顺序。甘夏规规矩矩地鞠躬，说：“今天表演的是我的原创，旋律和编曲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词，所以是不唱只跳。舞蹈大致是我自己编排，但因为时间有限，有些地方借鉴了我的舞蹈老师给我以前的歌做的编舞。” 危淮有点儿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的甘夏，心想，他太有实力了吧。 音乐响起，沉重的鼓点开头，紧跟着是类似警报的声音，以这段为衔进入主歌。节奏很快，舞蹈踩点也特别准，干脆利落，好看极了。结束后，甘夏站定，微笑，鞠躬。 “很不错，”几位导师商量后，给出等级评价：“A。” 危淮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讨论：“甘夏实力太强了吧，而且好稳定啊，三次都是A。”而且这次甘夏大概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做原创曲子，舞蹈都没见他怎么练。是他换练习室了吗？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练习室吗？危淮有点不安。 轮到危淮表演，他还是唱跳，是首甜歌，歌曲有rap部分，他练习了很久。 “比第一次有进步，这个歌的风格很适合你。B。” 所有人表演完，评级结束，就开始综合网上投票的成绩。录制暂时停止，节目组们放练习生们去吃晚饭。 三个小时后，录制重新开始。大厅响起煽情的BGM，说了些废话，就开始宣布最后的淘汰名单。首轮淘汰40人，也就是将近一半都是炮灰。有些人其实是内定的，同源的三家公司搞出来的节目，内里不可能一点儿内幕都没有，据甘夏所知，有几人只是上来炒点热度，后续公司会有团队出道安排。不过更多的是真的想来拼搏，但因为种种原因，只能遗憾退场。对淘汰结果，有人毫不在乎，也有人泪洒当场。 甘夏也有点紧张，但只是一点。他偏头看了眼危淮，少年垂着眼，鬓角渗出汗来，紧张到发抖。他怕什么呢？甘夏还记得那一晚在练习室遇到时，他笑得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说不能辜负他人的喜爱。甘夏不经意地问过随行导演危淮的评价与投票排名，导演表示危淮处于上位圈，还算稳，网络风评不错。导师在念最后十位淘汰者，甘夏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危淮的肩膀，低声说：“别紧张，你不会被淘汰的。” 危淮一下子睁圆了眼睛，有点儿受宠若惊似的，下意识露了个笑。 “你……”甘夏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辞，“你的努力和进步，大家都有看到，对自己有点信心。” 危淮点了点头，抿唇浅浅一笑，“嗯……谢谢，我现在好多啦。” 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幕，领口的麦克风也录下了他们轻但清晰的对话。随着“深夜练习室”的花絮放出，甘夏和危淮开始圈了第一批cp饭。危淮此前没参加过任何节目，微博也是空荡荡的，除了转发节目组的宣传微博以外，连张自拍都没有。第一轮淘汰结束，官微开始转发抽奖，抽十个人去看60进24的现场，开奖时，有位cp偏淮的饭被抽中，于是担负着小姐妹的期望，兴奋前往现场。 而第一轮淘汰刚录制结束后，导师便宣布下一次录制需要打散你们所有原有组合，通过抽取卡牌的形式组成一组5人的团体进行表演。 甘夏、危淮、慕栩凡、李秋浪和林可希抽到一组。（ABBCC） 危淮有点高兴。一组意味着，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练习。 分完组紧跟着要选定表演曲目，节目组有列出一些曲目供他们选择，也可以自己提出，做原创也完全可以。危淮没出声，偷偷看了眼甘夏，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择自己做原创。 这时林可希指着曲目中的一个说：“我听过这个，很带感。” 甘夏瞄了一眼，点头，“那就这个吧。”他是组合里唯一的A，人气也高，这么说了，也没人有异议。林可希还惊讶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只因他一句话，甘夏就这么轻易做了决定。 “确定？”导演问他们。 大家点了点头。 “ok，三组选的歌是Super Psycho Love，记一下。” 第5章 “不要含胸。”甘夏说着扳了一把危淮的肩膀，“别看我，看镜子！看看自己到底什么样。你也是。”他说林可希。 这是舞蹈练习现场，甘夏做了基础编舞，舞蹈导师跟他两人讨论了半天，最终定了下来。甘夏学得最快，姿势也最标准，导师去看别的组情况时，就由甘夏教习。其实甘夏很烦这个事，危淮稍微好一点儿，还算有悟性，慕栩凡唱歌一把好嗓子，跳舞基础却太差劲，李秋浪和林可希更是，一个动作说两遍听不懂甘夏的神色就冷了。 练到最后，几乎个个心里都憋了一团火气。只是别人憋的是肝火，危淮却是心里烧起了一团火。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但是当甘夏的手搭上他的腰，矫正他的姿势，呼吸和气息在他耳边一荡时，他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乃至最后因为今日所练已经挑不出什么错，甘夏教导都略过他时，他还心生失落。 团队舞蹈练习期间播出了第三期。随行导演告知甘夏，他和危淮因为这一期不错的互动，加之“深夜练习室”的花絮，很是圈了一波cp粉，如果不讨厌危淮，最好保持甚至更进一步地跟他互动，但也不要太刻意，“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看这个。”她说。 甘夏神情冷淡，心情有点糟糕。网络投票排名他掉到了第二，这种糟糕与之前看到不好评价的心情不同，他开始焦虑，还有一丝愤怒和恐惧。“第一是谁？”他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 “周奕之。” 甘夏捏着卡片的手紧了紧，暗暗深呼吸一口，压下不该有的想法和情绪。他又念了几条评论，神色愈发不好看，“你就非得选这种评论来膈应我？” 随行导演简直要被他气死，她一拍摄像师，关了机器，“大哥，在录呢！” “那你什么意思啊，或者说，粱毅冬什么意思？” 随行导演真敢说：“第一，别再化你那妖艳贱货的妆了；第二，随和点，别一不合意就甩脸。你也不想最后大家都恶意揣测你是靠你哥上位的吧？你哥现在是云光的大老板，你前两年出道没成功又离开星宸去了云光……这些不是节目组刻意放的，网友都快把你扒得底朝天了，我们也只能借势而为。” 甘夏冷笑。 她叹气安抚：“其实你真的很争气了。在一百个人里，你实力绝对能排到前三，长得也不差，少作点妖，顺着观众的喜好来。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节目虽然叫最强练习生，但本质是挑最讨人喜欢练习生。爱豆、偶像和真正的歌手演员是不一样的。前期你能拿第一不过是因为一百个人里你粉丝基础最高，但是越往后越说不准。这节目嘉艺的几个大老板都看着呢，你哥是想捧你，但那几个大老板想的是挣钱。作为一个爱豆，不招人喜欢，谁给你花钱，他们怎么挣钱？” 甘夏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危淮，危淮脸上带着未散去的笑意，见到他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嗨”了一声。甘夏面无表情地一点头，走了。 第二天一早铃声响了，危淮下床的时候发现甘夏还没起。生病了？他想去拍拍他问问他怎么了，最终还是没敢，自己去卫生间洗漱了。刷牙刷到一半，甘夏揉着头发进来了。 这还是危淮第一次清晰看见甘夏的素颜，一时有点发愣。甘夏拿起牙杯灌水，先含了一口漱口吐掉，然后朝危淮一笑，“不好看？” “没有……很、很可爱。” 甘夏很白，与浓妆时最大的不同在眼睛。卸去浓妆，危淮才发现甘夏是非常明显的下垂眼，呆、萌、软，全身的冷淡气场都被削弱了，不笑的时候也没有了在舞台上的凌厉感。反倒是，非常，可爱。 甘夏饶有兴致地看着耳朵通红的危淮匆匆洗了把脸出去，自己慢悠悠刷完牙洗完脸。危淮正在搽郁美净，甘夏说：“给我也来一点儿呗。”危淮递给他，欲言又止半天，鼓着勇气说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八人间的宿舍因为淘汰只剩下了四人，有一个早走了，甘夏出来的时候周奕之刚进卫生间，危淮说这句话时，周奕之出来正好听到，于是凑上来：“带我一个吧。”危淮看甘夏还是保持着淡淡笑意，没表示拒绝，只好垮着脸点了点头。 “对了，”甘夏说，“有帽子吗，借一个给我戴戴，没化妆我有点不习惯。” 危淮抢在周奕之之前飞快翻出自己的鸭舌帽，背后飘着长长小尾巴的那种，甘夏没在意，给自己扣上了。周奕之新鲜地上下打量甘夏：“你终于不化妆了！你不化妆也很帅啊，之前干嘛把自己搞成那样，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起来看到你化妆多受冲击……”他抒发了一路感情，危淮都没跟甘夏说上话。 第四期预热，放了一波练习花絮。cp粉的小圈子狠狠震了一下，有人截了两张图：“帽子！！！！帽子！！！！！小夏头上的是不是淮淮的帽子！！！！是不是！第一天他们进宿舍整理东西的花絮，是不是淮淮挂起来的这个，后面有根很长的红黑带子的这款！！！！！！[图片][图片]” 也有人的关注重点在甘夏终于放弃了他的浓妆，并表示这样清秀干净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第四期录制现场，cp偏淮的那位粉丝见到练习生入场落座后，疯狂在她们圈子的微博群里发消息：“我疯了！！！今天小夏还是戴的淮淮的帽子！！！！”附带两张糊得几乎看不清什么的手机照。 那边甘夏和危淮落座，甘夏跟危淮说了句什么，危淮带着点害羞笑了笑。 “淮淮笑了！！！！！！！苏到昏古七！！！！”她努力镇定，手机对焦，想要照清楚少年笑起来的惊艳甜蜜。 甘夏说的是：“你C位的动作都练熟了吧？别害羞，该顶胯顶胯，咬唇wink……哦你不会wink，那就咬唇，笑一下。你笑起来……嗯，好看的。” 看到危淮露出的笑容，甘夏忍不住握了握拳，掌心有汗，有点刻意地移开眼，想：我在说什么…… 时间往回倒二十个小时。1月16日，零点，九号练习室。 第6章 危淮正对着镜子琢磨副歌部分一个顶胯的动作，顶胯这个动作，做得好是性感，做不好是猥琐。他有点儿放不开。甘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危淮正对着镜子发愣。 “怎么了？” 危淮说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有点愁。甘夏就上前帮忙指导了一下。前面说了，顶胯这个动作，做好了很性感，而你要是有点儿别的心思，也很容易想到少儿不宜。危淮权当自己是跳得太累才面红耳赤，而甘夏则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我们俩一起合一遍音乐吧。”甘夏打开音乐播放器。危淮说：“好。” 危淮有点过于心不在焉了，尤其是跳到副歌部分。因为是团队舞蹈，副歌部分需要他从后面走位到前方C位，再衔接顶胯等舞蹈动作，他没走好，可能是走神了、腿软了或者地太滑了，反正他摔了一跤，“嘭”的一声。甘夏吓了一跳，过去扶他：“没事吧？” 危淮借着力站了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了甘夏身上。他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没好意思揉屁股，嘴上说着：“没事没事。” 甘夏想要松手的时候，被危淮拽住了。鬼迷心窍，鬼使神差，鬼上身了——危淮如此形容他那时的状态。也许是因为不再化浓妆的甘夏看起来太柔软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甘夏对他的态度温和不少，两人也渐渐相熟；也许是因为练习室太热，而刚刚跳完舞，神驰目眩……他的手往下，从袖角，下滑，触碰到他火热的手掌，甘夏的手指略略分开，于是危淮握了个十指相扣。他心如擂鼓，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恍惚地朝甘夏笑了一笑，从抿唇微笑到克制不住的傻笑。甘夏也笑了，眉眼柔软。危淮觉得自己像被泡在了牛奶温泉里，舒服得找不着北。 “你……”他想说点什么，声音被淹没在剧烈的敲门声里。甘夏松了手，神色如常地去开门，门外是林可希他们，说是一起合几遍舞蹈，毕竟明天——准确说是今天，就要正式表演了，不再练练不放心。甘夏点头应了，喊了一声危淮。 回想起凌晨时的一切，危淮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边粉丝终于拉好了焦距，明智地选择了录视频而不是拍照，她的内心狂喊，手微微颤抖，觉得不虚此行。 今天团体舞台表演，同一个队伍穿了同颜色或元素的服装，节目组也请了专业化妆师为他们打理妆发。危淮那张脸被修饰得愈加清俊，不笑时有几分冷酷。甘夏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滑到嫣红唇色，再往下是喉结、脖颈和漂亮的锁骨。他今天穿了件低领T恤，外面罩了件暗蓝色牛仔外套，不是他日常的风格，却突出了他的少年桀骜感。但他又画了眼影。甘夏想起昨晚教他咬唇微笑，他有点害羞，不过后来完成度不错。 他们是第三组，在后台时，彼此加了个油。 出场，红色的灯光，音乐一响，他们卡住节奏，按照前几日的练习，紧张、但还算顺畅得投入了表演。 副歌部分，危淮滑向C位，顶胯的同时，按照昨天甘夏所教：低头，垂眸，咬唇，半抬眼，一笑。 “我死了。” “没想到淮淮这么会撩。”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哪里来的妖精？” “危淮可塑性太强了吧，上期唱的《全部都是你》又甜又奶又酷，这期这个笑又妖又迷人……而且实力一直在进步，跟甘夏经常练到凌晨，很努力的孩子，转粉了！” “救命！！危淮有黑料吗，没有的话我要疯狂pick了！！！” “就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我也就看了三百遍而已[哈士奇吐舌]” “他唱《全部都是你》的时候想推倒他，他唱《Super Psycho Love》的时候想被他推倒。淮淮请正面up我！” 危淮读到这条，终于忍不住捂了脸。 他顺利进入了前24，这个成绩他已很满足。接下来是24进10，竞争愈发激烈，他算是二十四个人里练习比较少的，所以其实他也不太抱期望了，此刻看到这么多的喜爱，他真心开心，下定决心不管能够晋级前十，都会好好完成接下来的表演。虽然上次《Super Psycho Love》的表演他拿了A，但是导师也说有他们团体配合出色的功劳。他们五个人里，只有李秋浪没有晋级，算是成绩不错了。 接下来他们需要分成两组，练个12人一组的团体唱跳，然后每个人也要出一个表演。 “危淮目前的投票稳定在前五了。”随行导演看了眼甘夏的神色，继续说，“你目前还是第一。我打听了一下，星宸有意主推他了，近期可能会在网上放一点他在星宸练习时候的视频，再刷一波好感，然后看他能不能进前十吧。” “都准备推他了，怎么会不进前十？” “他实力还差一点。而且二十四名里，有你，也有不少和其他老板沾亲带故，甚至权色交易，你懂得。”她耸了耸肩。 甘夏弯了弯唇，有点嘲讽。 接下来他们又投入了紧张的练习，能进二十四的，大部分要么天才要么疯，就算本来不是这样的，在如此高压下也不敢松懈。熬夜成了常事，甚至偶尔通宵，顶层小练习室不够用，大练习室也通宵开了。甘夏除了练组合歌舞，剩下的时间又泡在作曲室开始写歌，过了两天，他发现危淮时不时也把自己关十一层的小房间捣鼓什么，好奇，但危淮不说，他又不想问，显得在探听似的。憋了两天，危淮来找他了，磨磨蹭蹭拿了张纸给他，A4纸，工工整整抄了两页歌词，“我写的，你能帮我做个beat吗？” “你要唱rap？” “嗯……我以前主要是喜欢写词，然后开始当练习生以后练了很长时间的rap，我一开始不太想练跳舞的，太疼了，而且，我不太会记动作。” “可我看你基础还行。” 危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公司要选人参加这个节目，我怕选不上我，就狠狠练了一个月，我知道我短板在舞蹈。然后参加节目以后，看你跳舞……非常棒，然后就，想向你学习。然后使劲练使劲练，反正就，练出感觉来了吧。”他抿唇笑出梨涡，甘夏将目光移到那两页纸上，开始看词。 “写得……很好。”也勾起了他的创作欲望。 “真的吗？”危淮又睁大了眼，瞳孔里漫出喜悦和羞涩，又说：“会耽误你吗？” “没事，时间够。这样吧，我自己的曲子写好也快编好了，等晚上我录一版demo给你，你给我填个词吧。算是交换。” 第7章 做造型的时候，甘夏换了个发色，是他以前没尝试过的灰蓝。妆容上也配合发色，眼影里带了点蓝，眼影眼线把他下垂眼的柔弱无辜感遮掉，他又变成了危淮初见时的疏离冷淡。危淮心里有点打鼓，那次牵手以后，他们关系还是跟往常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是因为在录节目吗？他不清楚甘夏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那天拿到甘夏给自己写的beat，危淮腆着脸左拉右扯地跟他聊了一会儿天。他问甘夏：“你不化妆也很好啊，为什么之前每次都要化那么浓的妆呢？”甘夏瞥了他一眼，说：“曾经大家喜欢，所以我做了妥协；现在大家又不喜欢了，所以就再妥协呗。” “那你喜欢吗？” 这个问题像是把甘夏问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比较喜欢创作。但有时候又想反抗。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很累，但来都来了，任性没有意义。” 危淮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转了话题。 24进10录制现场。 团队舞蹈危淮自认发挥中规中矩，个人表演展示轮到他时，他深呼吸一口，上台。 导师查看他们的表演资料，笑了一下：“你跟甘夏真是互帮互助啊，他的词是你写的，你的曲是他做的。” 危淮举着话筒，笑：“对……很感谢他。” cp粉再一次因蒸煮发糖而甜到昏迷。 “我真的觉得淮夏这一对很rio了……” “看到淮淮在台上说感谢时镜头切到下面时我夏的表情了吗！攻气爆表！” “……大家还记得这个节目最后只能选出一个人出道吗……” 危淮梦见在淘汰名单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醒来还是一身汗。他们寝室还剩三个人，他，甘夏，周奕之，熹微晨光里，空荡荡的床铺显出几分寂寥。危淮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平复着心情，忽然想到第一轮淘汰的时候，寝室有个男孩跟他一样是星宸出来的，收拾东西走之前抱着他哭，想说什么，哽咽半天，还是没说出来，最后只反反复复让他加油。 有多少人来这里是为了梦想？有多少心存侥幸？有多少全力以赴？有多少偏门左道？他能走到今天，又是何其幸运？ 他胡思乱想了许多，又蒙头睡了过去。 危淮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昨晚宣布他们十个人会录一个为期三天的特辑，大概内容是荒野求生，今天白天休息，晚上出发，明天正式开录。危淮醒来的时候，探头看了一眼，发现甘夏不在。他顿时有点羞愧，猜想甘夏大概是去练习了……他居然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揉了揉脸，他准备起床。 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甘夏正坐在床上，低头看手机。见危淮出来，他示意他看前面桌上，那里放了一份包子油条豆浆，“给你带的。” 危淮愣了一下，捧起早餐，心里乐得开了花儿，又看到房间里放置的摄像头，把一些不合时宜的冲动想法憋了回去。他心里想，要是没有摄像头就好了。 这点小小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去机场的大巴车上，他跟甘夏坐一块。节目组给每个人发了赞助的手机，他小声问他：“你第一天表演的那个歌叫什么名字？” “Game over。” 危淮在音乐播放软件上搜了搜，惊喜地发现甘夏唱的那版有音源。甘夏因为早上起得早，此时正闭眼小憩，危淮就插上耳机听。那天甘夏是唱跳，这首歌又本身有点情色感，吐气若兰加上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听了两遍，危淮就红着脸关了。他左右看了看车上的人，收起手机和耳机，想：还是眯一会儿吧。 酒店订的标间，甘夏和危淮自然是一间。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练习生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很好，所以没什么异议。而且网上甘夏和危淮的cp还算大势，节目组也有心炒一炒。 摄像师跟着拍了一会儿，天色已晚，也让他们洗洗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坐船。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甘夏放好东西，假装没看见危淮兴奋的神色：“我先卸妆洗澡了？” “好。”危淮点了点头。 甘夏进了浴室，危淮整个人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脸色通红。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危淮努力把自己拉回现实，他又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听那首歌。“Let's see what happens tonight”，他跟着哼出这句歌词，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了。他正自我沉醉，甘夏洗好澡了，开了门，喊他：“你去洗吧。” “好！”危淮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一塞，拿好衣服去了浴室。 危淮洗完出来，甘夏已经靠在床上，只开了盏小床头灯，低头看手机。距离、灯光、氛围的影响下，危淮察觉到了疏离感。他的心“咯噔”一声，忽然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确定关系，说不定只是他头脑发热，一厢情愿。甘夏只和他牵了个手而已。 “甘夏。”他喊，嗓子有点涩。 “嗯？”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危淮舔了舔唇，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愈发焦躁和不安。他转身回了浴室，粗暴地用毛巾狠狠擦了两把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 “甘夏，”他还是凑了过去，“你困了吗？” “还好。”现在才不到零点。 危淮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着甘夏。 有时候甘夏会觉得危淮像小狗，睁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你的时候，有种懵懂纯真的可爱。 “怎么了？”明显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又不知怎样开口，他干脆问了一句。 危淮有点垂头丧气的委屈：“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 “是吗！”他又露出那种天真的神色，面上含着羞赧的笑意。抿了抿唇，危淮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我们，之前，算是？” “你多大？” 危淮有点茫然，不知道话题怎么岔到这了，但还是乖乖答：“十九。” “哦，”甘夏笑，“看你纯情得跟未成年似的。” 危淮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只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是说明自己其实并不纯情，还是该做点实际行动。 结果他憋了半天，怂怂地问了句：“我，我能亲你一下吗？” 甘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危淮说：“没拒绝就是答应……吧？” 他几乎同手同脚地走过了椅子到床的那一小段距离，爬到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甘夏的脸颊。甘夏忍不住笑了一声。危淮本就面红耳热，理智摇摇欲坠，被这一声笑激起了血气，想到刚刚那句“纯情”，很是不服气，于是他伸手扣过甘夏的后脑勺，亲上了他的唇。呼吸一下子变得滚烫，甘夏顿了一下，危淮猛地清醒，怕自己做得过分反倒招人讨厌，想退，甘夏的手却已搂上他的脖颈，轻轻一带——唇齿交缠，津液交换。危淮理智全线崩盘。 他呼吸愈重，一只手滑到甘夏的背后，伸进他的衣服里。肌肤相亲，一身汗。空调还在呼呼吹着热风，厚实的被单被掀到了一旁，危淮一条腿跪在甘夏的双腿之间，勉力支撑着与甘夏身体的微妙距离。他们分开，喘着气，危淮的手还在轻微颤抖，因为激动。他朝甘夏笑了笑，甘夏忽然凑过来，舔了舔他的嘴角。危淮还没反应过来，甘夏就一翻身，将他按在身下，自己占据了主动权。 他俯下身亲危淮的唇、下巴、脖子，然后是锁骨，只是轻轻的亲吻，偶尔小小地舔一下，搞得危淮从身到心都泛起痒。甘夏看危淮的睫毛在轻颤，眼里含了一汪水意，还有少年的羞涩与欢喜。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不过大概好不到哪去，也许自己平日装的冷淡早就在他面前崩得差不多了，这么一想，甘夏又觉得有些羞耻，他停了动作，强装若无其事：“好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睡觉去吧，明天还要录节目。” 他起身退开，手却勾到了耳机线，手机被这么一带摔到地上。甘夏只觉得手上耳机一轻，音乐流淌而出：“……You know what I mean，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一起牵手去旅行。Baby我的眼里都是，心里都是，全部都是你，Baby我的……” 甘夏愣住，脸颊涌上绯红，带着点恼羞成怒跳下床直接把手机按关了机。危淮看着他笑，温柔的橘黄色床头灯映得他特别好看，甘夏一开始还有点气，等到危淮按捺不住喜悦地说：“原来你也在听我唱的歌呀。”甘夏虽然别扭，但还是点了下头。危淮猛地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笑出了声。抱了一会儿，危淮松开，“好啦！睡觉了，晚安！”亲了一口甘夏的额头，然后飞快地跑到了自己的床上，“咔嗒”摁熄了灯。 呼吸、心跳还在耳畔，大脑还噼里啪啦闪着光，像一场梦。从最开始被选上参加这个节目开始，就像一场大汗淋漓、疲惫但愉悦、发着热的梦。 第8章 荒岛特辑。 十人分两组，白天录制，需要他们在岛屿中循着线索和故事链找到关键道具，吃的喝的要自己弄，晚上睡在节目组准备的帐篷里。录制时间为两天半，第三天白天结束录制。 这次他们运气没那么好，甘夏和危淮分在了不同组。不过照旧玩得很开心。 剩下的这十人，实力有，粉丝也有了。下飞机的时候不少人接机，举着横幅灯牌，嘴里喊着他们的名字，热情无比。节目组也说这次特辑也是为了让大家好好玩玩休息休息，神经不要崩太紧，不过也别彻底玩野了，毕竟选拔还没结束。不过都是半大少年，接机盛况让他们有了隐约的、众星捧月的、仿佛已经成了明星的感觉，心也放下了半程。有人想，就算没从这个节目出道，以自己现在的人气，以后出道也不难的。 不过甘夏不同，甘夏始终是朝着第一的那个目标去的。他来就是为了第一，这个节目正式录制前两个月他本是有机会出道的，云光为他量身定制的一系列安排，但是他放弃了。他要用最好的姿态的出道，他要的不是仅仅云光的资源。他不想局限在云光，也不想让人觉得是在他哥的羽翼下躲避，他想用实力证明自己，所有的资源、人气、奖项，都是他应得的。 早晨起了大早，拍他们起床，上船，抵达荒岛。有人跃跃欲试，神色兴奋，有人因为晕船脸色苍白，前者是危淮，后者是甘夏。甘夏没怎么坐过船，也没想到自己晕船会晕的这么厉害。节目组给每人发了个包，包里有两瓶矿泉水，一袋吐司面包，一张地图。危淮第一时间拧了水给甘夏，甘夏喝了，低声道谢。 任务发布，两组成员分别选定了不同的规划路线。 甘夏他们找到了打火机、一本日记、一瓶酒；危淮他们找到了一袋盐和一套锅碗。夜色降临前两队精疲力尽地跟着指示走到休息的地方，最后一起拼拼凑凑生火吃了顿饭。大家嘻嘻哈哈笑着，读着为剧情准备的那本日记，作出各种各样的有趣解读，篝火明亮，映着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开心。第一天两队玩成这样，第二天也没了竞争意识，一起互帮互助，跟着节目组安置的线索，拼起整个背景故事，只在最终需要选出优胜组的时候稍稍竞争了一把，最后甘夏组获胜。 下午一伙人乘船离开岛屿，收拾了东西，继续回去准备录制年前最后一场淘汰。十进七。 危淮虽然秉持着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的心态，但还是紧张到不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里头实力最弱的，练舞时间没他们久，唱歌也只学过一点，太害羞，太容易紧张……虽然已经随着节目的录制克服了很多毛病，但他心底还是没什么自信。不过就像奇迹一样，每一次他都留了下来，他保持着稳定的、有进步的发挥，努力着，抓住每一个机会，做出自己最好的表演。 十进七录制结束，节目组给他们放了五天假，回家过年，过完年回来继续录。 甘夏被发小约出去吃了顿饭，喝了点酒，绷不出诉了衷肠。 “我看了你那节目，装挺酷还。微博上好多小姑娘为你痴为你狂的，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爆个你高中时的丑照涨粉吗！” 甘夏现在整个思绪都是飘的，重点抓的完全不对，“酷吗？我还以为我人设已经崩了。” “啥人设？我跟你说，现在小姑娘追星，我真是叹为观止，一会儿叫哥哥一会儿叫宝宝。我还手贱看了几篇你的cp文，我的老天爷，也不知道那些写文的小姑娘成年没，写的都是十八禁啊，还都幻想过度完全不符合现实，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唔，”甘夏又喝了口酒，夹了枚丸子放在小碟子里，准备等凉了吃，“和谁的啊？” 发小说：“最多的是和那个，老跟你在一块的那个，”他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叫危淮。” “我看看。”甘夏拿过手机，就着话题页面翻了几篇，捂着脸趴桌上了。 发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不是，你不会吧？” “不会什么？”甘夏的嗓音闷着，但有明显的笑意，“他不可爱吗？” 发小懵了，“你……你好这口？他，我看他还比你高一点儿，他，他成年没……不是……你以前是高岭之花啊你怎么，这才几天啊就被拿下了？” 甘夏坐直了，明显认真想了想：“他很认真，很努力，有天赋，长得也帅。而且他看我的时候……哎，你不能体会那种心情，就是，被仰慕，被崇敬，被认可的那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很开心，你知道吗？有一阵我有点躲他，一方面是为了写歌，另一方面是我真的在他面前绷不住，哎，我希望大家觉得我是酷的，帅的，有实力的，冷静认真的那种，但是我如果总在他面前待着，太容易暴露我是个……嗯……” 发小接话：“傻白甜。” 甘夏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吧……其实他挺傻白甜的。” “他喜欢你吗？” 甘夏点了点头，无比确信。 发小有点担忧：“你还是注意一点吧，如果你成功出道了，还跟他……现在粉丝都挺疯狂的，还有狗仔什么的，被扒出来，你跟他都得毁了。” 甘夏摇摇头，没有作声。低头慢慢一口一口把丸子吃了。 后来他们又聊了其他的东西，话题天南海北，最后快零点才回了家。 大年三十晚上，危淮本想给甘夏打个电话或者发句祝福，手机拿到手才发现自己没他联系方式。最后找来找去，只能微博给甘夏发了条私信，顺带点了关注。零点过后，甘夏回关，并回：“新年快乐！后天见！” 愉快的一年。危淮想。非常努力地练习，把握住机会参加了很好的节目，哥哥手术做完了也在身体也在慢慢恢复，最好的是认识了甘夏。新的一年一定会更加好。 第二天中午，危淮正在帮妈妈洗碗，忽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下午两点，他坐在了一家咖啡厅。面前干练的女人推给他一份合同，语气平静地提了一个建议。 危淮有点局促，但还是说：“我不同意。不能公平竞争吗？” “从来没有公平竞争。”女人说，“星宸除了你还有两个人在前七名，但只要你是最‘干净’的。你可以上网看看，有一个的黑料已经上热搜了，绝对挺不进下一轮。” 他固执地摇头。 女人笑了笑，“你以为比赛只是你们这些小孩的比赛吗？背后还有很多人在博弈。” 危淮垂着眼看着合同，忽然问：“甘夏的事情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吧。危淮，你应该知道你的合同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贴钱才能进我们公司，你是我们花钱签的，有些事轮不到你做主，只是出于我个人的习惯，想要让你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你走到这里了，愿意轻易放弃吗？你也知道，甘夏的哥哥是粱毅冬，云光的大老板，他的机会数不胜数，你的机会却很有限。你要不要把握住呢？” “况且，”女人喝了一口咖啡，面上带着一种把握一切的笑容，“先前公司给你的建议你都听了，何必在这件事上执拗？你不做，别人也会做。如果你要出道，要混娱乐圈，最好习惯这一套。这个节目，除非一起被淘汰，不然最好别有什么真感情。我很看好你，危淮，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即使我不是第一名出道也没关系，我现在有粉丝，我也会很努力地练习，难道我不能用别的方式出道吗？” “星宸的资源和嘉艺的资源不是一个概念。当然，你这样想也可以，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蛋糕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几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吃掉它，你是关键，如果你违逆，高层一发火，雪藏你也有可能。星宸多的是你这种微博粉丝小一百万的艺人或者练习生，但是一百万叫火吗？不，再添个零都未必是，况且娱乐圈更新换代如此之快，不用两年，两个月你就会被遗忘。你是单亲家庭吧？你哥哥的病好了吗？” 七进六，六进五，五进三。 三进一比赛的前夜，有一段视频，像瘟疫一样在微博扩散开来。 视频里面，甘夏骂着脏话，一拳打向了一位少年，边上有人惊呼，但没来得及阻拦，两个人扭成一团。视频最开始源于一个博主，配字是：“最近很火的一个节目，人气很高的一位选手，以前其实是个垃圾。我最好的朋友，本有机会出道，本有机会进入今天最好的男团Secret，但是因为这个垃圾，错过了。我最好的朋友当时的女友，也被他搞怀孕了，最后只能去做流产。现在他人模狗样地出现在节目里，艹着人设，靠着背景，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眼瞎喜欢他，我觉得我有必要出来告诉大家真相，@甘夏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第二天，云光娱乐官微发声明：“关于近日针对我公司旗下练习生甘夏的不实言论，我们将保留最终诉诸法律的权利。[图片]” 第9章 大众的喜好是一件微妙的事情。有时候在现场的观感和在网络上的观感又很不同，捧他的时候可能招人厌恶，而被抹黑到了极点，又会有人黑到深处自然粉。娱乐圈就是这样，充满变数，你需要努力，拥有实力，你也需要运气，需要观众缘。 决赛当晚是直播，场内外观众投票占大比例，导师的评价反倒成了次要。 留下的三人是甘夏、危淮、叶星。分别来自云光、星宸、逐日。网上有人讨论到这一点，都充满了心照不宣。 这一阵依旧是封闭的练习，他们没有网络，也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他们需要好好准备这至关重要的一晚，而在他们的背后，公司与公司的博弈，与网民的博弈，也在激烈进行中。 台下来的观众大多是粉丝。甘夏的粉，危淮的粉，叶星的粉，还有导师的粉。 三个人先进行了自我介绍。每一个说完台下都有欢呼、尖叫，喊着他们的名字。甘夏和危淮的cp粉、双担粉也很多，举着灯牌，把他俩的名字并列放着。甘夏朝那个方向微微笑了笑。又惹起一片尖叫。 其实昨晚他有点失眠，想了很多。说实话，他没能想到危淮能走到这里。危淮够认真，够努力，但实力上还是差一点的，不过也许就像那位随行导演所说，危淮够招人喜欢吧。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如果是危淮拿了第一出道怎么办呢？事情没有真的发生，他不敢确认自己到时候的心情、反应。他一直没有去想如果不能成功出道该怎么办。想了那个可能性就会怯，一怯就会输。于是他收敛思绪，不再纠结。 三人分别表演完毕，导师打分，然后全民投票。 场上氛围很热，危淮耳边一片嗡嗡。光芒眩晕，他不断地稳定自己的心情，默念，别紧张别紧张，冷静冷静。 今晚决赛直播前一个小时。 一个新注册的微博账号明晃晃得带着话题和人名，表示：“给大家梳理一下嘉艺三家公司的关系，以及这三个人的成长线，爆料来源极其可靠，全都有锤，最后投谁出道你们自己决定。” “……最近风口浪尖的甘夏，打架的事是真的，把别人女友搞怀孕这事纯属瞎扯淡。那个跟他打架的男孩是不是因为打架没出道不知道，不过甘夏是因为打架没出道，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路都没法走，他出道tester都录好了本来，结果还是废了。哥哥是粱毅冬，云光老板，跟他同母异父，很疼他。他本人性格有点琢磨不透吧，脾气不太好，常年冷着脸，不过也有粉丝吃他反差萌啦，笑起来挺甜。” “叶星是富二代，给你们看张图，[图片]左边这个是嘉艺大股东之一，右边这个是他爸。他改过名字，原名程悦辉。叶星就是你们能想象到的那种富二代，特别浪，夜店常客，通宵蹦迪，热爱飙车，喜欢嫩模款女孩。好友崔冉，就是跟圈内流量小花谈恋爱被小花粉丝骂丑然后下场怼粉最后被分手那个。对了，叶星整容了。贴张他以前的照片[图片]。” “危淮单亲家庭，有个双胞胎哥哥，白血病，他当练习生签了个比较死的合同，有点像卖身，就为了拿钱给哥哥治病。人还不错，不过是这三个里实力比较弱的一个，高考完了也没去读大学。人生经历比较普通，算是从小比较喜欢唱歌跳舞但家庭条件有限，所以一直没怎么摸到门。因为长得帅在学校很受女孩欢迎，不过好像没怎么谈过恋爱。哦对了，当练习生的时候一开始不太愿意练舞，一拉筋就哭，不过后来内部选拔人上《最强练习生》的时候他狠狠练了一阵子，算是比较有上进心。” 有人评论：“捧一踩二不要太明显哦。”博主回：“我造谣我死全家。” 四十分钟后，博主微博看不见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截图满天飞，并且更让吃瓜群众笃定了真相。 当晚九点半，宣布成绩。 导师评分，甘夏第一；现场观众投票，甘夏第一；场外观众投票，危淮第一。综合总评，危淮第一。 全网沸腾，场内观众也激动地叫。 危淮不可置信地看着最终的结果，忍不住笑，看到身边的甘夏，又像是被浇了盆冷水，冷静清醒了一些。甘夏却朝他微笑，然后拥抱了他。 节目落下了帷幕。 他们三个一起和分别接受了一部分采访，发表了一些感言。记者提起，才知道网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应对都还算从容。 采访结束后，先让他们回酒店休息，明天会和危淮洽谈合同。 叶星提议一块去吃个烧烤，危淮看甘夏，甘夏同意了，危淮也点头。他本以为是那种室外烧烤摊，没想到叶星直接带他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定了包厢。 吃喝谈天，叶星对危淮表示了祝贺，甘夏全程没怎么说话。叶星倒是很嗨，好像并不在意结果。 回酒店的时候快一点了，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危淮兴奋，也不安，也难受。他有点儿担心甘夏。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去敲了甘夏的房门。 看到甘夏卸完妆的脸的那一瞬间，危淮脑子一懵，先可怜兮兮地说了句：“对不起。” 甘夏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猛地伸手把危淮拉进房间，“砰”地关了门。他把危淮按到门上，用力吻他。 吻到两个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时，甘夏稍微退开一点，头靠在危淮的肩膀上，闷声说：“网上言论是你放的么？” 危淮摇头，语气有点急：“不是！我拒绝了！” 甘夏笑，“所以对不起什么？” 危淮哑然。 “别想那些啦，”甘夏说，“节目结束了，明天也没有录制，这里也没有摄像头。你洗过澡了吗？” 夜色正好。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这次给他们定的是大床房，床铺干净、柔软，空调吹着暖风，吹得他们身上都有薄薄的汗。危淮脱了上衣，露出漂亮的腰腹，肌肉匀称，甘夏摸了一把，笑：“很有料。”危淮低声说：“还有更有料的……”然后自己没忍住，笑了，脸和耳朵都充血通红。 甘夏看他，神色柔软。 危淮忍不住，低头亲吻甘夏的唇。手伸进甘夏的衣服里，摸到他的胸，轻轻碰了碰甘夏胸前一点。甘夏整个身体都僵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放松，眼尾微红。他回应着危淮的吻，两人愈亲愈烈，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床上的被单乱成一团，心脏跳到了极高的频率，呼吸滚烫，情欲完全压制了理智。甘夏伸手解开危淮的牛仔裤裤扣，拉下拉链。危淮的内裤上已有了水渍，甘夏轻笑了一声，帮他脱下，然后把那滚烫的欲望握在了手中。 危淮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甘夏帮他撸了两把，危淮猛地握住甘夏的手腕，嗓音颤颤的：“甘、甘夏……你别、别看。” “好。”他哑着嗓子答应了，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手却没停。 “甘夏。”危淮附身亲吻着他的脸，一路往下，舔弄他的乳房。甘夏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危淮喘息着，露出一点笑，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甘夏有点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别乱搞，明天被拍到就完蛋了。” 这回换危淮说：“好。” “床头柜里……有润滑剂和套。” 危淮去拿了，塑料袋上还印着某超市的标签，他想到回酒店途中他说去超市买点东西……原来那时候就预谋好了吗？ 润滑剂冰凉，落在私处，感觉有些怪异。甘夏忍着，把头埋在枕头里，希望自己别发出太羞耻的声音。 危淮用手指给他做着扩张，冰凉的液体、火热的皮肉，身下这个人，都给足了他刺激。 危淮进来的时候，甘夏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 “危……”他吸了一口气，危淮按住了他的手腕，“危淮，你……你轻一点……” “好。” 被禁锢的感觉，被进入的感觉，都是甘夏从未体会过的经历。他承受着痛苦和欢愉，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爱欲。 因为爱情吗？也许不是。 第10章 “绝望的、唯美的、缠绵的，一场献身。”发小拿筷子指着甘夏，如此点评。 甘夏眼皮一掀：“滚。” “哟，不做偶像了对好朋友的态度也变了，伤心。”他做作地捂心口。 “吃你的火锅吧，闭嘴行不行？” 发小偏不：“今天喊我出来吃饭不就为了开导开导你么？” 这当口，甘夏又挂了个来电。发小瞄了一眼，幸灾乐祸：“别舍不得啊，拉黑名单吧，省得一遍遍挂，多累。” 距离节目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期间趁着热度，危淮上了个综艺，团队在帮他做歌，不久将要发行专辑。访谈活动一轮一轮，代言广告也纷至沓来，通告满得几乎没时间睡觉。那晚之后，他基本上就联系不上甘夏了。甘夏微博也不发，也不上线，他发的私信统统未读，后来辗转又辗转，他拿到了甘夏的电话号码，却怎么也打不通。加上工作压力大，这么飞快地被暴露在闪光灯下，被品头论足，被斥责，被调侃，被过度夸赞，被黑，睡不好觉，他愈发焦躁。 甘夏关了机，捞了个鹌鹑蛋，放在碗里戳了戳，叹了口气。 他是喜欢危淮的。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一个，喜欢到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表达出了那样的情意。他小时候就很想做偶像，甚至从小就异想天开地严苛要求自己，循规蹈矩，从不做过分出格的事情，每每想任性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以后被扒出来这都是黑历史啊，不行！于是又回到正轨。乃至高中他意识到自己是个gay时——他喜欢上了学校新来的物理老师，更是立马就跑了。后来他义无反顾地跑去星宸当练习生，一门心思投入练习，简直是把自己往死里练，终于等到了机会，却还是半路夭折了。那时候他失魂落魄，又愤怒又无力，躺在医院，恨不得杀人。 “我觉得我是没这个命吧。”甘夏说。 发小喝着啤酒，不以为意：“云光和逐日不是打算把几个比较火的练习生凑个组合么，你自己拒了，说自己没这命？” 甘夏看了他一眼，“别人我不知道，但叶星吸毒，这组合迟到得崩，我难道还能自己往火坑里跳？” “我靠，”发小竖起大拇指，“会玩。” 甘夏把鹌鹑蛋吃了，说：“挺好的。上回你不还担心我要出道跟危淮的关系怎么处理么，现在好了，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你跟他打完一炮就跑了，为了他的前途着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伟大？” 甘夏无声一笑，“他……我能看出来他真的挺喜欢我的，但我们不合适吧。我跟他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迟到得分，何必等感情都磨没了，最后搞得不愉快？不如这个时候留点美好回忆。跟他……一方面是难得遇到一个这样喜欢的，赶紧摆脱一下处男之身；另一方面，我心里不舒服啊，我不知道他骗没骗我，但不管怎么样，感觉就是他抢了我的第一，哎，有点难受，有点复杂，就想让他也难受一下。” “你都主动献身了他还难受啥？” “我这不跑了么。”甘夏说，他垂眸无意识地用筷子戳了戳酱料，“他如果真心喜欢我的话，应该会挺难受的吧。不过过一阵就好了，时间能冲淡一切。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喜欢也喜欢不到哪去吧。” 发小点点头，显然认可他这句，“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当个网络歌手吧。然后可能会出国读大学，我妈八百年前就想我出国陪她了。” 发小有点惊讶，“你这是彻底放弃你的偶像梦了？” 甘夏笑了一下，“太累了，而且主要是发现，放下包袱去谈个恋爱或许还蛮好的。” “那就祝福你吧。”他俩碰了个杯。 第11章 “为什么不理我啊…？” “甘夏？” “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啊……别不理我。” “甘夏……” “……我们，算什么？” 危淮发完最后这条，还是没有等到回复。他倒在酒店的床上，觉得疲惫。明天早上五点他要起来赶飞机，可是此刻他毫无睡意。他把头埋进被单，闭上眼睛，想起初见。 他走进大厅，一眼看到了甘夏。他扫视大厅，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在来参加节目前，公司的人找过他。其实也没什么，夸奖了一下他的认真努力，希望他珍惜这次机会，也指了一条路给他，那条路就是甘夏。甘夏流量高，又有后台，镜头绝不会少，跟在他旁边蹭一蹭，可以迅速刷一波存在感。“当然，最后是吸粉还是招黑，要看你本身。” 坐到甘夏身边，危淮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里。他不敢和他打招呼，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对就“招黑”了。他甚至隐隐后悔自己选了这个位置，身旁的甘夏一直没什么动静，他偶尔瞥他，看到的也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直到甘夏上台表演，他几乎看直了眼。 甘夏特别努力，特别认真。 危淮从床上坐起来，拿手机开始翻当时节目的“深夜练习室”花絮看。 甘夏人真好。 一边刷花絮一边回忆镜头里的那些日子，疲惫，但是心中也有燃烧的火焰。 危淮刷完所有的花絮，然后忍不住去逛微博。他知道他和甘夏有很多cp粉，有时候看她们脑补自己和甘夏的互动，觉得很有趣。他上的是他很久以前的生活号，没什么人知道是他，荒废许久，最近被他拿出来用了。当然也关注了甘夏，于是一刷新，刷出来甘夏一条带视频的微博。 “hello大家好~好久不见，想念你们。最近没有上微博，也没参加活动，因为有点私人事务在计划中。接下来也可能有很长的时间无法上线和大家互动，所以今天发一个小小的福利，就是这个弹唱视频。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感谢一路陪伴的所有朋友。我曾经特别想成为偶像，先后在两个公司当了五年练习生，但是种种原因，没办法按照我想象的步调出道。一开始有点遗憾和难过，不过我现在已经逐渐摸索到了新的目标和梦想，希望以后有机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 危淮点开视频。穿着白色衬衫的甘夏，抱着吉他，他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没什么妆，朝镜头笑，显得又乖又帅，“一首我最近很喜欢的歌，Through our lives。” “……你要如何原谅时光遗失的过程，要如何才能容忍它发生。” “你要如何离别仍需游荡的旅人，要如何让缘分就是缘分。如何凝视缘分看我们的每种眼神……” “而我，而我。” 不停的。 无悔的。 与你的。 “……总有的。” 进度条走到终点，危淮退出视频界面，有点发愣。他登上大号，未关注人私信、提及、评论以及新增粉丝，都是一片红艳艳的数据。他却只看到了和甘夏私信那一栏的冷寂，他点进去，发现消息还是没有显示已读。 他的手有些颤抖，退出微博又打了一遍那个好像永远不会接通的号码。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接通了。 两边都有片刻寂静，然后那边传来带着笑意的一声：“喂？” 危淮的嗓音艰涩：“甘夏。” “嗯。” “是我，危淮。” “我知道。” “我们……”危淮深呼吸一口，“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吧，吃个饭什么的。” “不了，你很忙吧。而且我过两天就出国了。” 危淮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砸懵了。他抱着一点希望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一定。主要是过去上学，上完学看我妈的意见吧，也可能不回来了。” “……为什么？我们、我们不是？” 那边叹了口气，轻轻的，似乎有点无奈：“你现在是偶像啊，我们不合适——别急着反驳，听我说。在圈内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保持一份稳定的恋情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们有过愉快的一段回忆，就已经很足够了。你现在这么火，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觉得我们也没认识多久，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我个人是不赞成为了这样的一点喜欢而赔上前程的。你走到现在也付出了很多，你是普通家庭，应该不想这一切都付之一炬吧？而且，换做当初是我拿了第一，我也会保持今天的态度。好了，我话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危淮沉默了很久，嗓音微哑：“没了。” 那边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危淮愣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后悔。怎么是没话说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什么叫“我不赞成为了这样一点喜欢赔上前程”？！怎样一点喜欢？他都……他明明！还是说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危淮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凌晨被助理叫醒的时候顶着巨大的黑眼圈，最后口罩帽子墨镜齐上阵去赶飞机，送机的人很多，接机的人更多，他穿梭过人群，跟粉丝打着招呼，却恍惚有种冰凉的寂寥感。 *Through our lives:张悬的《如何（Through our lives）》 第12章 [闲聊]最近很喜欢林可希所以去补了zqlxs结果入了夏淮坑！！！！！ rt，现在还有人萌这对吗！想吃粮！！！！ 1L-没有，下一题。 2L-我最近也很喜欢林可希！！！他演的小王爷太太太太可爱了叭！ps，夏淮是啥？zqlxs又是啥？ 3L-回楼上，zqlxs是最强练习生的缩写，两年前的选秀节目了。夏淮是甘夏X危淮的cp名，当初很火，两家唯饭还掐过，不过后来甘夏彻底flop，就没什么人再提了。 4L-抱走危淮。别xjb捆绑了，我们不约。 …… 17L-lkxf和whf都请自重。甘夏早退出娱乐圈了，现在微博也就发发自己写的歌和留学日常，并不想和你们这些“流量”捆绑。 …… 28L-我曾经萌过！不过后来看他们其实很塑料而且有刻意麦麸的倾向！毕竟节目结束以后一点互动都没有而且采访几次问到甘夏危淮都避而不谈，再加上后来甘夏都不出现了小姐妹们也就散了，旧糖不可能啃一辈子吧。 29L-呜呜呜呜呜呜我也是，但我至今都想听危淮再唱一次《Good Night》，曲：甘夏，词：危淮，当初我入坑的一一首歌啊。 …… 47L-卧槽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Good Night》这首歌简直是变相告白！！！！ 48L-臆想是病求你们cp粉去治治，我淮钢铁直男能不能别给他加戏？？？？ 49L-我淮解释过，GN里引了一段《楚门的世界》的台词，内核是反乌托邦，跟私人感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 54L-淮粉辩论能不能讲点基本法，来，解释一下GN里这句词是什么意思：深夜练习室的寂静你的呼吸摄像头的智能感应，镜子里真的假的虚幻的身影交叠的手心，我恍惚深陷梦境。 …… 61L-cnm都贴到深陷梦境了不把下一段贴出来？1800线的粉别tm造谣我们顶级流量对你们家糊逼情根深种了行吗？ 62L-“我恍惚深陷梦境，耳边是嘈杂呼喊撕心裂肺的声音，嗅到少女的发香看到蝴蝶停驻的印记，让我睁开眼睛而你在我眼前分崩离析，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good afternoon,good evening,and good night!”划个重点：少女。 63L-淮芬多读书行吗这个少女明显不是前面牵手那个语境里的主语。 …… 78L-见识了，原来夏淮cp粉还没死绝啊？ 79L-楼上举报人身攻击了。 …… 92L-是是是我们是1800线，那轧戏抠图替身被导演喷不敬业两年出五张数字专没一首歌是自己写的现场全是假唱真唱必车祸的是不是你淮呢？ 93L-淮黑别tm装夏粉造谣了，滚出去。 94L-装个屁我短歌行时期就喜欢甘夏了。再说了我说的每一条都有石锤，你们淮芬就作吧，危淮迟早有一天糊得亲妈不认。 95L-多关心关心你一条微博转发点赞都过不了千的蒸煮吧。 …… [吐槽]危淮疯了吗？？？？？？？？ 昨天发的生日小论文今天白天甘夏给他点了赞，晚上他一口气给甘夏点了17个赞？？？？？ 1L-夏淮is real 2L-楼上滚，渣浪抽了吧 3L-淮芬挽尊笑死，然而蒸煮并不给你们面子 …… 34L-太奇怪了甘夏都糊了两年了为什么还源源不断有人在我区提夏淮淮夏？？？？这俩人除了zqlxs还有什么别的交集吗cp粉一个个那么zqsg？？ 35L-没了，我也不懂。 …… 41L-还在坑底的我要上图了，看眼神。[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42L-而且当初他们粉丝虽然撕了，但他们关系一直到节目应该还是很好的啊，后来甘夏出国，危淮除了早期还勉强答一下跟甘夏有关的问题，后来不是一律不答了么。同样是zqlxs出来的周奕之、慕栩凡、林可希、叶星他们，也没见这么避讳啊，所以…… 43L-脑洞真大，难道不是因为甘夏糊穿地心所以没记者问了么 …… 59L-呵，也不知道当年老跟在甘夏身边蹭镜头的是谁 …… 77L-淮芬为啥跳脚？危淮难道不是公认就是靠蹭镜头+炒cp博出位的吗？ 第13章 甘夏看到那个红艳艳的赞，一秒后悔，不应该上大号刷微博。手滑啊，手滑害人。 当年他和危淮互粉以后一直没取关，他这个账号本来就没关注几个人，偶尔刷刷首页，总能看见危淮最近的动态。广告、自拍、和别人的互动之类的。万万没想到今天失手了。对着那个鲜艳的赞，甘夏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没取消。他知道现在有好多软件能即刻捕捉到明星的动态，点了又取消，怪做贼心虚的。 ……而且点的这条是危淮过生日写的，就在昨天。昨天自己在干嘛来着？啊，昨天赶了一天作业根本没时间摸手机。 他揉了揉脸，退了微博。 危淮是在跟经纪人吵完架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个赞的。他像往常一样登进小号，点进甘夏的微博主页，然后看到了那个“他11:53赞过的微博”，是自己昨天发的那条生日小论文。写了最近生活愉快、感谢粉丝喜爱、感谢大家祝福、又长了一岁会继续努力之类的。其实这根本不是原版。 现在圈内都流行剖白内心，表达真诚来圈粉。只是真实的人怎么剖白都真实，而一切靠虚假人设的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前后矛盾。危淮觉得自己介于两者之间吧。最开始那一版生日小论文，他写了很多，写了他的疲惫，他的厌倦，他感谢但无法承受的粉丝的喜爱。但，当然，最终不会被放出来。 这两年他真的太累了。 他盯着那条状态出神，想着这两年的日子。他以为参加节目并成功出道是事业的开始，但只是陷入了另一个泥潭。如果是甘夏，如果是甘夏取代他来拥有这一切，会不会更加游刃有余呢？ 经纪人已经反复劝说他去接那个古偶ip剧了，说现在流行这个，公司好不容易拿下的，让他再顺便带带新人。可他一点都不喜欢拍戏。 刚开始他无法习惯走到哪都会簇拥的人群，无法习惯始终对准他的镜头，无法习惯再也不能流露的真实情感。他的微博被工作团队接管，通告大部分时候也是经纪人接好，他没什么置喙的权力。表面上他粉丝千万，一部剧能拿多少片酬，但是有百分之七十都被公司抽成。他只是傀儡。 很多时候，疲惫和厌倦到无法呼吸的时候，唯一能拯救他的就是甘夏。他看他的微博，反复回顾练习生时期与他深夜练舞的视频，回想那时候精疲力尽但是怀有希望和热爱的状态，那时候对身边人的喜欢，对生活的喜欢。他反复提醒自己，某种意义上，眼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从甘夏手里抢过来的，所以他不能轻易放弃。 也许现在可以还给他一点了。危淮想。 甘夏出国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他尝试给他发过短信、私信，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复。于是他慢慢也不再去打扰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拿着小号从他微博偶尔发的日常里窥探他的生活。他一直拿不准甘夏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起初他悄悄关注cp粉，里面有各种对他和甘夏互动的解读，一二三四五，说的跟真的似的，他也一直觉得甘夏多少对他是不同的，直到他有次误进了甘夏和另一个人的cp粉首页，一样讲得煞有介事。他愣了很久，也难受了很久。所以一切只是臆想罢了。至于那夜……他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今天甘夏给他点了个赞。 当天晚九点至十二点，危淮上大号，认认真真翻完了甘夏出国以后的所有微博，把他所有创作有关的微博全点了赞，所有的小样、demo、编曲片段都认真听了。有一首他觉得特别特别好听，特别特别好，想转，但是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一首了，这个时间翻出来转太不合适，于是作罢。 然后粉丝懵逼了。 甘夏点完那个赞以后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危淮两千万粉丝，一条微博几十万赞，还能看到他的？再说了，随便翻翻热搜就知道他最近多忙，要拍戏要录歌要参加活动，所以他纠结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会儿往昔，就丢下这件事赴约去了。 他妈妈的好朋友的女儿来这边旅游，让他帮忙看护几天。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对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充满好奇心，也是在国内家里人管太严，所以想出国放肆放肆。于是甘夏就组了个局，带她玩玩，都是靠谱的熟人，安全性也有保证。 这一玩就玩到了凌晨，甘夏妈妈三催四请地打电话让他赶紧带小姑娘回家，在外头不安全。他把狐朋狗友送了一遍，带着女孩打车走了。小姑娘心里还算有数，几乎没喝酒，倒是甘夏被朋友灌了不少。车上，电话又响，甘夏接了，好声好气地解释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挂了电话，小姑娘突然说：“你的来电铃声是谁唱的呀，有点好听诶。好甜啊。” 甘夏一个激灵，几乎瞬间醒了酒，然后“啊”了一声。短暂的沉默后，甘夏笑了笑，“是国内一个歌手。” “叫什么呀，”小姑娘拿出手机一副立马想搜的架势，“好甜啊，听了让人想谈恋爱。” “歌名叫，全部都是你。” “版本太多了，哪个是你这版呀。” “你这播放器搜不到。别执着于我这个了，你随便找个听吧。都一样。” 小姑娘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再说话。 甘夏开始心烦意乱。 出国开始他就用这段铃声了。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人打电话，大多都用各种社交软件，所以他听到这个铃声的机会也不多，都是家里长辈更习惯直接打电话多一些。他发小有回来找他玩，听到了，还嘲笑了他。他强装镇定地解释，“权当脱敏用了，听习惯了就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但是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未习惯。 其实他有点后悔，当初一走了之。他嘴硬跟发小说，觉得放下包袱谈个恋爱也挺好，结果到国外一看，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谈恋爱的人。他把每一个遇到的潜在恋爱对象都跟想象中的某一个模板对比，然后挑刺。直到某夜梦见他，才恍然大悟那个模板是谁。甘夏睁眼到天亮，最后放弃了谈恋爱的想法。但他还是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的。世界上的事情不都是这样么，再好的朋友，再迷恋的事物，再喜欢的人，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也不过轻描淡写提一句过去如何罢了。 回家以后，他径自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忍不住又开始看微博。一打开就是大号的界面，八百年涨不了几个粉的账号这次忽然就成了999+，私信评论和提及全爆了。他有点儿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时间顺序查看评论，发现很多人留言说是从危淮那来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夏淮糖！！！！！” “夏淮还能再战五百年！！！！” “我信了，危淮真忠犬甘夏真渣攻啊！！！” “没、没人站淮夏吗！” “夏淮夏无差啊！！！” “我要奶一口他们以后互动会越来越多的！” 事实证明这是一口毒奶。 甘夏又躲了一个月没上线，危淮则还是没抗住，被飞快打包扔进了剧组。 其实经纪人刚发现点赞的事时，第一反应是让他全取消了，然后发个声明，说被盗号了。危淮死拗着不肯。任外面纷纭猜测，他自岿然不动。 这个时候，危淮再一次产生了错觉，好像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的。 生活、事业、还有跟甘夏的关系。即便不是恋人，做朋友也好啊。 第14章 危淮又失眠了。 明明拍戏已经累得要死，他还失眠。每次化妆都能听到化妆师小声抱怨他没有休息好的皮肤多糟糕，上妆多难。他也不想的。 失眠头痛是老症状了，只是这几天愈发严重。准确说是他给甘夏点了十七个赞，甘夏上线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之后，他整个人就开始蔫了。一两天还能安慰自己，也许对方只是在调整心情。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甘夏以前每个月至少发一条微博的。是他鲁莽了吗？是他做错了吗？ 起初失眠的时候，他还反复刷新甘夏的微博界面，一遍遍刷新，一遍遍翻甘夏的微博。参加练习生以前他有发过不少自拍，节目结束后除了那段弹唱视频，他露面就极少了。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甘夏比他大两岁。现在他出席活动穿全套西装时也会被粉丝夸赞男人、脱去稚气、想嫁。那甘夏呢？他穿西装是什么样子？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最近危淮的状态就是，拍戏到零点，洗澡，上床辗转一两个小时，勉强睡着，凌晨三四点就醒了，然后熬到六七点，去化妆，准备拍戏。有夜戏的时候他会松一口气，觉得漫漫长夜总算有点事做。不过他的状态终究越来越不好，随着戏越拍下去，甘夏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那真心实意的十七个赞仿佛是个笑话。他恍惚、疲惫，也很想撂担子不干。 他并不比别人出色，尤其是在演戏上，甚至完全称得上糟糕。他知道剧组里有多少人瞧不起他，觉得他除了一张脸，除了脑残粉，除了公司的保驾护航以外，实在没有半点真才实学。一开始踏进演戏这个圈子的时候——天朝所有爱豆几乎都有这么一天，危淮还是充满好奇和期待的，他也努力去学，去做。然而一部剧拍摄期间，公司仍然不停地给他安排通告和活动，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请假，于是导演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他活该。他知道的。 凌晨，在漫长的黑暗里等待天空亮起来的时间里，危淮再一次想到了死亡。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维在阴暗领域生出纠缠的藤蔓。其实虽然公司抽成多，但是各种代言、片酬，分到他手里的也不少，够妈妈和哥哥生活了。他以前还会忍不住去看网上粉丝对他的评价，但后来也不敢多看了。他知道那些小女孩有多喜欢自己，喜欢是真的喜欢，但是有时候也显出几分蛮不讲理。公司有营销手段，塑造他完美的模样，长得好看，容易害羞，但是总是在成长的男人。一直在努力，在认真做事情，人品好，捐款，绅士……他的身上贴满了虚无的标签，他笑得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板着一张脸，显出冷酷成熟的男人模样。还是有粉丝怀念以前笑起来梨涡甜甜的他，但是她们也仍然觉得如今的他也很好。 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热情，没有希望。空有一张日益衰败的皮囊，一颗愈渐腐烂的心脏。 他还对不起甘夏。 危淮深吸一口气，非常努力地让自己提起精神。他摸出手机，习惯性地点进微博。 甘夏发微博了。 “新来了很多朋友，感谢大家的关注。这段时间都在忙论文，所以没怎么写歌。不过有首旧歌，当时刚写完觉得不太行，刚翻出来听听居然还挺有感觉，所以决定给大家分享一下。[视频]” 危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个身体的沉重与疲惫都一扫而空，他的手颤抖着，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对准了一张画，水彩的，画了一棵树，有风吹过的感觉。微黄的灯光打在上面，危淮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键盘声，像是敲了一下空格，音乐便开始播放。是一首小清新的电音，以风声与鸟声开头。非常欢快，轻扬。 危淮听得茫然失措。 他那一点期盼一点兴奋统统冷了下来，有点心酸，但很快趋于平静。 深夜未眠，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难受，他们可能只是玩嗨了，从角落里扒拉出一首欢快有趣的电音也能听得有滋有味。还不如……还不如放一首俗套的失恋曲呢。 他退了微博，忽然感受到了饥饿。胃绞得难受，又偏偏毫无食欲。他还得保持体重……前一阵就有人嫌他上镜胖了……于是他重新躺下来，闭上眼睛，尽管他知道是睡不着的。 然而甘夏那边其实是白天。下午三点多，他上完一个画画的课回来，忽然想起了以前做过的一首小清新电音，又估摸着确实很久没发博，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发完以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便心神不宁地反复刷新页面，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期待——危淮会不会又给他点一个赞？ 不过这样无意义的行为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停止了。他想起来国内现在是凌晨。 晚上吃完饭，父亲去洗碗，母亲则过来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夏夏，你林叔叔家的女儿明年过来上学，跟你一个学校，你林叔叔还蛮喜欢你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妈，我说了，我不喜欢女人。” “哦，”甘夏妈妈从善如流，“你白叔叔的儿子明年也过来上学，要不要见见？” “妈，我才二十四岁。” “你单身二十四年了都，还不许妈妈急？你妈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万花丛中过……” “然后遇人不淑生了我哥。”甘夏打断她。 甘夏妈妈还像个小女生一样，瘪了瘪嘴，嗔怪道：“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哪敢。” “好啦，说正事。再过两天你也放假了吧，陪我回国一趟吧。” 甘夏皱眉：“回去干吗？” 甘夏妈妈笑，“我几个朋友，请我去玩。你陪我回去一趟，然后你自己一个人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跟我的姐妹们准备去西藏丽江之类的地方旅旅游，散散心。” “不去。”甘夏一口回绝。 甘夏妈妈也不恼：“给你一天时间思考，明天给我答复吧。” 当晚甘夏就改了主意。 危淮割腕自杀被送医院抢救上热搜了。 ### 狗血淋头XD，嗅到完结的气息了吗？ 第15章 [闲聊]我靠危淮自杀了！！！！！！！ 我天啊lz看到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我估计最多一个小时肯定热搜第一 我靠他为什么想不开啊，我看到他目前知道消息的粉丝都疯了…… 1L-？？？？？？？？？ 2L-有锤吗？造谣死全家 3L-不会吧…… 4L-危淮不是在拍《谪仙路》么 …… 55L-[图片]剧组发声明了 …… 176L-热搜爆了 177L-我屮艸芔茻他为什么想不开啊我tm在公司哭成傻逼 …… 190L-希望淮淮平安无事希望淮淮平安无事希望淮淮平安无事 191L-我操我一睁眼一刷微博看到这个消息都他妈以为自己在做梦！淮淮平时明明特别开朗啊……前两天给我们直播还很开心啊……确定是自杀吗？ …… 212L-可靠消息，自杀，在酒店割的腕，浴缸放满了水，红色的水流了一地，助理早上开门看见都被吓呆了。据说是抑郁症。 …… 324L-危淮这么玻璃心吗？据说是前一天在片场被导演骂了所以割的腕？这种人是怎么在娱乐圈混到今天的？？？ 325L-楼上没证据别瞎说好吗，再说了抑郁症跟玻璃心不是一个概念 326L-我怀疑是炒作啊……前两天不还在宣传说zqlxs要拍第二季危淮可能会去当导师么 327L-楼上积点德吧，如果真是炒作淮淮平安无事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328L-一时间分不清楼上是粉是黑 …… 406L-我也觉得是炒作[吃瓜]上个月他跟甘夏的互动感觉就是这一波操作的前奏吧。大家别忘了甘夏他哥是云光的人，zqlxs第二季的阵容虽然加了几个公司但还是嘉艺占大头 [闲聊]嘉艺官微发微博了！！！！！！！ 谢天谢地 1L-我哇得一声哭了 2L-我淮一定要好好的啊！！！ …… 43L-卧槽，甘夏回国了？？？？？？被记者拍到了去了医院 44L-卧槽？？？？我怀疑是炒作了 45L-炒作nmb …… 119L-慕栩凡发微博了！！一出大戏啊！ 120L-所以危淮真自杀假自杀？ 121L-我闺蜜就在那个医院工作，真事 123L-可慕栩凡发这个微博意思不就是暗讽他们炒作么？？？？ 124L-慕栩凡和甘夏zqlxs时期就不合啊……据说当初他们组NOVEMBER组合的时候，甘夏就是因为慕栩凡才没答应进。 125L-有人知道为什么吗？能不能八一八 126L-你们知道当初甘夏为什么没能第一出道吗，明明也有后台实力也不差人气也不差 127L-决赛直播前爆黑料了啊 128L-哎，我男朋友的好朋友以前跟甘夏是同学……我手上有点东西，大家要看吗 129L-要！！！ 130L-+1 131L-+2 …… 139L-+10086 140L-我靠你们能不能有点脑子别人说什么你们信什么？？？？ 141L-而且你们歪楼了，要讨论陈年旧事重新开楼行吗 142L-OK [闲聊]危淮甘夏慕栩凡三角关系，有锤 等lz整理一下图片就发 1L-洗白甘夏别带危淮大名行不行？ 2L-不是洗白，都是事实 …… 9L-lz人呢？ …… 13L-我是lz，上锤啦。 两年前最强练习生决赛直播前有个账号爆出甘夏打人致使星宸某位练习生没有成功出道，而且错失的还是当时如日中天Secret男团，还传言他搞大了那位练习生女友的肚子，致使女方不得不去流产。当然后者已被知情人士辟谣，但前者一直是石锤。但是这时候我们就得理一下时间线了。 [图片]这是甘夏朋友圈截图，这条朋友圈至今留在甘夏的微信里没删。“我操你大爷慕栩同！！！！”时间是5月19日，而众所周知，Secret男团是5月21出道，而此前甘夏一直在出道名单上并配合宣传，传闻出道mv都录好了，但是最后Secret出道却没有甘夏而是另一个人取代了甘夏的位置，当然，也不是甘夏所提及的那个慕栩同。 慕栩同和慕栩凡的关系从名字就一目了然了。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当初zqlxs时期甘夏一直揪住被黑的那个点，就是慕栩凡要去教甘夏唱歌发声的方法甘夏甩脸就走，原因就在这里：甘夏跟慕栩凡的兄弟有宿怨。 再说当初那段被称之为石锤的视频。[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重点已经在图里帮你们标注好了。总结来说一句话，甘夏打人是在Secret出道后。被打的这个就是出道前甘夏在朋友圈骂的慕栩同。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可以了解到，慕栩同并不是因为甘夏打伤了他才没出道。反倒是甘夏，究竟是为什么没能出道呢？ [图片][图片]看日期姓名和病症哦。5月19日，甘夏，小腿骨折。 大家都知道甘夏出道定位是dance吧？骨折了还怎么跳舞？ 结合那条朋友圈，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认为甘夏骨折是慕栩同引起的，而甘夏事后打人是报复并且并没有影响慕栩同的出道。 14L-卧槽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闲聊]烦人，这两天被危淮甘夏屠版了 不说危淮，甘夏N年的小透明了怎么就忽然开始洗白了？讲道理，有几个人关心那些陈年旧事？说不是炒作你们信？ …… 第16章 危淮睁眼的时候，觉得特别疲倦。身体沉重，心里也沉甸甸的。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好几分钟，才缓慢地想起了一切。他抬起手，看手腕上包扎的纱布，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没有下重手，他不想死的。 只是……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太累了，看不见希望。他多想把甘夏的一切都还给他啊，他充满歉疚与负罪感，他告诉甘夏他拒绝了，他以为他做到了，他们之间毫无芥蒂。然而经纪人告诉他，你以为你的拒绝有用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最终还是自己伤害了他。 他有点茫然，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大概要发个微博告诉粉丝自己一切安好，如果还想闹大一点，还应该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为什么。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压力太大一时冲动吧？网上大概会又有人喷他卖惨了，他有什么压力大的呢？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妈妈和哥哥知道这件事了么，如果网上消息封了应该不知道，但是依经纪人平日的态度，这是多好的炒作契机啊，她怎么可能放弃？ 真累啊。 可他还有八年的合约。八年，这样的日子好像没有尽头。 “危淮。”有人叫他。他愣住了，是做梦还是幻听？他僵着没敢动。 身边的人叹了口气，沉重的，疲倦的，像是多夜未曾好眠的嗓音：“醒了吗？想喝水或者吃点东西吗？” 他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缓慢地扭过头，看声音的来源。在这个过程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一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然后那个人印进他的瞳孔，那张熟悉的脸庞，熟悉，又带点他不曾见过的陌生。他愈加收敛的气场，没有修饰的面孔……他带着一点柔和的无奈，不像少年意气时的冷淡。 危淮又愣了很久，然后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覆在面颊上。 甘夏听到了抽泣声，他看到他的颤抖，眼泪淌下来，落在枕头上，染出一个深色的圆点。 他伸手安抚性质地碰了碰危淮的手，危淮咬着牙，含糊不清地挤出“对不起”三个字。反复说，反复说，最后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哭着，也许是因为伤心，也许是因为痛苦。甘夏沉默地看着，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危淮哭完，甘夏又问了一遍：“想吃点东西么？” 危淮摇了摇头，似乎有点羞赧：“我想喝水。” 甘夏起身给他倒了。 危淮抿了两口，把杯子握在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像是这时候才真正清醒了，略带尴尬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我们学校放假我妈就想让我跟她回来的。”看危淮的脸色不太好，甘夏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主要还是你的事上热搜了。杨昌又联系了我。” 杨昌就是甘夏的发小。 危淮的脸色更难看了。 甘夏无奈道：“你……我哥跟你经纪人商量了一下，给你放个假。你那个剧，准备换人了。然后这放假期间看你怎么想，国内也行，出国也行，不过得固定去看医生。” 危淮点了点头。 甘夏试探问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事跟你经纪人说呢？” 危淮低头，语气有点儿自嘲：“说了有用么？” 他失神了一会儿，又不知道想到哪儿了。甘夏看着他，看他如此苍白和脆弱，心里有点难受。 过了一会儿，危淮像是回过神来，勉强挤了个笑容，问甘夏：“你什么时候走？” 甘夏眼神游移了片刻，落在了危淮的手上，他的手真好看。他一边想一边说：“我妈跟她朋友旅游去了，嗯……我没什么事做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你不太自在的话，我也可以走。” 危淮沉默了片刻，小声说：“没有……不自在。” 两人扯七扯八艰难地聊了一会儿，危淮又睡了。 甘夏守着他看了一会儿，接到短信，出门。 发小一脸期待和好奇地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忙不迭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还行。哭了一场，之后情绪还算稳定。” 发小见甘夏神色不太好，连忙苦着脸道歉，“我真不知道他情况这么严重了。他谁也没说啊，要不是在他行李箱里翻出了药谁知道他抑郁症了啊平时也看不出来。” 甘夏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个了。你给我解释一下网上这些是怎么回事。”他翻出微博甘夏和危淮关键词首页的几条热门微博，讲的是他们练习生时期的事，还着重澄清了当年的黑料。 发小缩了缩脖子，想蒙混过关，“我哪知道……我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甘夏冷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那晚他刚看见热搜，发小就给他打了电话。语气急得要死，颠三倒四把事情讲清楚了，甘夏订了当天凌晨的机票回了国。 他从机场赶到医院，站在病房外沉默了许久。 等危淮情况稳定了，他才开始问发小，“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的？” “哎，你别这样说，搞得我跟他关系多不正经一样。我们清清白白的！其实你当年出国没多久他就找到我了……” 第17章 甘夏的人际关系其实很简单。他高中没毕业就跑去当了练习生，家人也不在国内，数得上的好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危淮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他请杨昌喝了顿酒，男人嘛，大概都爱这一套。酒桌上，他却滴酒未沾，杨昌喝了一点，也觉得索然无味。 杨昌打量着危淮。高、瘦、帅，还有一点得天独厚的清俊少年感。他在心里啧啧，勉强承认甘夏的眼光还不错。虽然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不理解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打了半天客套，犹豫了很久的危淮开口了：“他……为什么出国？” 杨昌笑了笑，“他妈妈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很早就希望他也去陪陪他们了。” 危淮低着头，“他跟你提过我吗？” 杨昌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也怪甘夏，走之前应该跟他对个口供的……不过甘夏恐怕也没想到，危淮能在忙得脚不沾地的行程里还抽出时间找上他。杨昌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提过。” 危淮一下子抬了头，眼睛都比刚才亮了几分，看得杨昌心里发苦。 作孽啊甘夏，你这是作孽啊，多好一小孩，你说丢就丢，丢也就算了，这是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后来危淮就时不时跟杨昌联系，打听甘夏的事情。杨昌有时候会觉得，甘夏这决绝地一走，反而把自己变成了危淮的执念，让他再难放开手。 “好了，我说完了。” 甘夏沉沉地看着发小那一脸视死如归，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死亡有时候是个太过笼统的概念，它等同于失去和永不相见，但是它们又并不完全相同。甘夏一路上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不是说难过或悲伤，而是一点怅然若失和茫然。他这几年到底在躲什么呢？ “你觉得我离开得对吗？” 发小问：“你还喜欢他吗？”见甘夏一脸无措，他只好又说：“我觉得还是要珍惜喜欢的人吧。珍惜现有的时光。不过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不要太勉强自己，也不要太有负担。” 甘夏点了点头，转身就去病房陪了危淮好几天。 而今天危淮终于醒了，甘夏才觉得自己重新站在了实地。 他才有力气和心思处理网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寻常，虽然对他来说都是正面的，但是背后总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吧？为了什么？ 发小叹了口气，“阿姨不让我告诉你的。” 听了发小的叙述，甘夏心道：哦，原来是我妈和我哥策划的。 “阿姨当年守着电视看你那个节目啊……花絮什么都找出来一点不落，你自己暴露破绽太多，怪不得别人。” “破绽？” 发小痛心疾首：“你当年在节目里对危淮就很与众不同了，后来你又突然要出国，出国了也一直蔫蔫的，再加上你的铃声，你手机里存了一大堆练习生那个节目的视频啊，你微博……” 甘夏脸色一变，“我妈翻我东西？？” “你傻啊，你忘了你那个生活号你妈不是一直关注你吗？” 甘夏沉默了。 “知子莫若母啊！” 发小见甘夏不做声，干脆全讲了：“你哥的意思还是让你回来发展发展，你写歌一直挺有天赋，不能浪费啊。所以先洗白一下，铺个路。当然了，最强练习生确实要拍第二季了，也顺便宣传宣传，当年被星宸坑了一把，今年云光对第一志在必得啊。” “再说吧。” 危淮在医院呆了没几天就出院了。经纪人松了口，也像是对他有点失望，干脆放任他了。甘夏开车送危淮回家，问他有没有想好这个假期是出国还是在国内。危淮轻声说：“国内恐怕不太行。” 在国内只能宅在家，没法出门。甘夏想了想也是，毕竟是个明星。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国家吗？”甘夏随口一问。 危淮看了他一眼，握了握拳，有点紧张：“你……你在哪上学啊？” 不被人认识，不被过度关注，不被尖叫与奇异目光笼罩的生活真好。 就像最开始悄无声息互相表达的喜欢一样，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他们都在认真地和对方相处，并尝试修复这段关系。 “带你去我的画室。”甘夏难得主动地牵住了危淮的手。 危淮几乎有点受宠若惊。 画室向阳，摆了很多绿色植物，一些石膏像，塑料制的水果，鼻尖能嗅到纸张与颜料的味道。阳光很好，他们推开门，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甘夏的手心微微出汗，第一次这样把自己的生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他有点紧张，“画画的课程是大半年前开始上的……主要是想空闲的时间调整一下心情……画得大多不太好。我在微博有放过几张，你看到过吗？” “嗯，看过，我觉得，挺好的。” 他们之间充斥着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但是，这其中蕴含着别样的温情。 甘夏点头，一样样给他讲他的生活，发生的趣事。“这个苹果，有一次我带了真的过来，画完想吃的时候一下子拿错了，结果就在塑料的这个上留了一圈牙印。”介绍完那个被啃过一口的塑料苹果，他回过头，看见危淮笑着看着他。毫无保留的，开心的笑容，嘴角的梨涡更是增添其甜软。甘夏一恍惚，轻轻地亲了他的唇。平静的、绵长的、甜美的一吻。 他们后来在画室里呆了半天，乱七八糟聊了很多东西，度过了一个暖洋洋的下午。 假期尾声，网上忽然爆出NOVEMBER组合五名成员中有两名吸毒，叶星和慕栩凡。甘夏和危淮凑在一起刷微博，谈起那些陈年旧事，都有几分怅然。 网上有人写了一篇文章——甘夏和危淮对视一眼，都觉得估计又是节目组搞出来蹭热度的，文章标题是《叶星慕栩凡吸毒被抓，危淮自杀未遂……当年最强练习生出来的明星都怎么了？》他们把那篇文章大致看完，对里头一些夸张的揣测哭笑不得。 危淮忽然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曾经那么接近死亡，我可能没办法再看到你。更没办法跟你有这样一段相处。” 甘夏捏了捏他的手，斟酌道：“你这样想，不对。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乎你呢？能有今天，只是因为，我……我还，嗯……” “我知道。”危淮笑了笑。 甘夏就说：“所以，别为了任何人拿命开玩笑。” “嗯。”他低声答应。 甘夏握住他的手，上前亲吻他。这几天他对亲吻有点上瘾，最重要的是，两年前危淮是主动的那一方，眼睛总是亮亮地看着他，如今他的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晦涩，甘夏无法确认他的情绪。他害怕危淮不再喜欢。甘夏不安，他迈出这一步是对是错呢？他以前笃行爱情是荷尔蒙激素促使，当生理激素褪去，爱情也就幻灭了。再加上他是个gay，本就属于少数派，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追求也不沉溺于爱情。但他和危淮，大概终究有那么一点缘分吧。 甘夏舔了舔危淮略显干燥的唇，见他还没反应，有点失望地慢慢退开。 他看着危淮的眼睛，那里积满泪水。危淮楼上他的脖子，额头靠着他的额头，“甘夏，我……你不要放弃我啊。” “嗯。”甘夏低低应了一声。 危淮亲了亲他，然后睁着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说：“我们做吧？” 甘夏一愣，随即啼笑皆非：“可是我家现在没润滑剂也没套。” “我们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买，好不好？” 甘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好。” 他们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去便利店买了点零食和酒，然后回了家。然而零食和酒在当晚并没有半点用途。 几乎带着点迫切，两人滚到床上。他们接吻，吮吸彼此的唇舌，十指相扣，用力握紧彼此，在一点微痛里感受对方真实的存在。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他们亲了一会儿，两人都硬了。 甘夏在危淮耳边低声笑了一下，带着点喘气声，格外撩人。危淮忍不住在甘夏腿间蹭了蹭，甘夏就伸手握住了危淮的阴茎，那玩意儿在他白皙漂亮的手里显得有点儿狰狞，危淮有点羞涩，甘夏却带着点逗弄的心思，非常认真地为他服务。或许是太久没有发泄，很快，危淮就射了甘夏满手白浊。 危淮喘息着，脸通红，有点儿手足无措。 甘夏脸也红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在床单上擦了擦。危淮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甘夏，你想上我吗？” 甘夏舔了舔唇，朝他一笑，说：“想。” “来吧。” “哎，”甘夏揉了揉他的脖子，“你这是不是有点儿视死如归了？” 危淮把头埋枕头里，不说话了。 甘夏低声笑了笑，开始给他做润滑和扩张。异物入侵的感受有些奇怪，甘夏手指混着冰凉润滑剂缓慢的抽插更让危淮觉得羞耻。 “放松一点。” “嗯……”危淮的声音闷着。 甘夏也有点紧张：“我……我进来了。” “嗯。” 危淮握紧了枕头的一角，甘夏完全进入之后，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肩胛处，“疼的话，告诉我。” “嗯……” 他缓慢地开始动。 “啊。”危淮轻轻地抽气。 甘夏的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小心翼翼，听到他发出声响，立马停了动作。危淮便说：“没事，你……继续。” 他是渴望被认同，被占有，被需要的。精神上的愉悦远远盖过了肉体上的这一点痛苦。甚至没过多久，甘夏也找对了地方，给他带来了肉体上的极致愉悦。 …… 假期结束，回国以后，危淮也向经纪人提出了，想空出一些行程，自己写点歌，做张属于自己的专辑的想法。当然，是和甘夏一起。 经纪人虽然不满高层对她带人的插手，不过所幸她手上新接过来一个好苗子，危淮又多少有点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意思，就随他去了。 《最强练习生》也开始了第二季选拔，新鲜的面孔，那些炽热的野望，那些年轻与勇敢，都被看在眼里。 两季节目，自然会有不少人被拉出来比较。 危淮和甘夏也被反复提及。 他们在微博上的互动多了起来——相比较而言，以前几乎没什么动静，现在偶尔为对方点点赞，偶尔评论一下对方的日常微博。 CP党也死灰复燃。 第二年年中，危淮出了专辑，专辑名叫《Good Morning》，一共九首歌，八首的作曲编曲都是甘夏。 很多年前，我们怀着热情和希望，在深夜的练习室，大汗淋漓地训练，练到身体极度疲惫，再互道晚安，洗漱安眠。那个时候，我们从陌生一步步走向暧昧，在真正的喜欢未曾郑重说出口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很多年后，我们一起写歌，一起跑到意大利去拍MV，走在陌生的街道，我们笑着，充满热情，充满希望，那颗被爱充盈的心脏在胸口跳动。 我们犯过错，走岔过路，有伤疤，有无数无法安眠的夜；我们也有今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伸着懒腰，互道“早安”。 这张专辑网上反响很好，甘夏和危淮挤在床上翻着专业的乐评，看他们点评旋律与编曲，点评歌词，点评感情，这种努力的成果被认可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危淮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策划下一张专辑了。 甘夏就随口问道：“主题定了吗？” 危淮看着他笑，笑了一会儿，说：“我爱你。” 甘夏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双关，于是也跟着笑，然后颇有些郑重地说：“我也爱你。” The End.